第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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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欽註視著氣鼓鼓的她，忽然微微笑了：“看見我了就跑，我都沒生氣呢，你氣什麽啊？”
孟顏希不肯看他，眼睫毛一直抖。
葉欽放輕手中的力道，聲音更溫柔：“弄疼你了？”
孟顏希還是不肯跟他說話。
葉欽笑了笑，要去解她的口罩。
孟顏希忙不疊閃躲，大叫：“你做什麽啊？我不要！”
葉欽的眼神還是那麽溫柔，隔著口罩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，哄：“乖，讓我看一看……疼不疼？”
孟顏希掀起眼皮看了看他，自己擡起手揉眼睛：“你非要惹我生氣才高興。”像是很委屈。
葉欽吻了吻她白皙光潔依舊的額頭，又握住她的手，低聲說：“是我的錯，都是我的錯，別生氣好不好？”
孟顏希低下了頭，忽然小聲說：“現在不疼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又親了親她，“乖，我看看。”
半晌。
“也不是很醜啊，你至於在電話裏跟我哭。”
他笑著說，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。
孟顏希正要反駁，嘴唇就被他堵住了。
他的動作輕柔，輕柔又憐愛，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他在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。
她終於抱住了他的腰，仰著頭生澀地回應他。
深情的戲碼結束之後就該秋後算賬了。
孟顏希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他：“維也納離這兒沒這麽久吧？”
葉欽正在看文件呢，頭也不擡地說：“我從澳門過來的。”
孟顏希沒有問為什麽——反正肯定是為工作——難怪那時候他的聲音那麽平淡，原來是仗著離她近有恃無恐。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白天的無理取鬧，紅著臉靠近他，蹲在他身邊用臉頰蹭他的膝蓋。
葉欽一只手翻文件，一只手騰出來撫摸她的頭發。
突然看到了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顯示，他哄她：“我還有一會兒呢，你先去睡吧，聽話。”
孟顏希點了點頭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她感覺到一個人抱住了自己，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睛：“幹嘛啊……”
他低沈的聲線很容易使人聯想到靜靜流淌的河水：“顏顏，你還生不生氣？”
“生什麽氣啊……”她覺得腦袋有點痛，就微微蹙了蹙眉。
下一秒溫暖柔軟的唇瓣就印在了她眉間。“我有時候比較冷淡，會傷到你是不是？但是你要記住，顏顏，你要記住我愛你……我只愛你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……”
“那你愛不愛我？”
孟顏希費勁地想睜開眼睛，卻只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，那裏面是朦朧迷離的眸光，“嗯……”
夏安閑吞吞吐吐的，孟明輝則是完全的沈默，他臉色陰郁地抽著煙，大口大口地吞雲吐霧。
孟顏希有些不好的預感，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顏希，你母親前些天聯系我了。”孟明輝摁熄煙頭，“你去送送她吧。”
天崩地裂。
忽然一個人自她身後扶住了她。
她回頭——是不知何時走下來的葉欽。
而孟顏希竟然笑了笑：“你醒了啊，我看你睡你很沈，都沒敢叫你。”
葉欽稍稍沈默，一言不發地握緊了她的手。像是要告訴她什麽，像是要給她什麽。
火急火燎地去坐飛機，下了機馬不停蹄地叫出租車去醫院。一路上孟顏希還很忐忑不安呢，想著待會兒見到她了，自己該說什麽該做什麽，想著她會不會還記得自己，那自己要怎麽解釋之前的行為，又想著不知道她已經憔悴不堪到了什麽地步，然而到了醫院一詢問，她在途中的那些擔心卻通通成了笑話。
她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那是成功率為百分之十七的大手術啊。
孟顏希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，聞到的是帶有刺鼻異味的空氣，她左右望了望仿佛看不到頭的狹窄過道，忽然就有些流淚的沖動。但她忍住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葉欽回來了，他將買到的礦泉水遞給她，勸她喝一些。她喝了一些。
又不知過了多久，裏面終於走出來兩個手套上沾滿鮮血的醫生，他們的臉上帶著疲倦與歉意，對他們說：“對不起，請節哀。”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遠了。
孟顏希楞楞地望著緊閉著的急診室大門，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。她在心裏想，她真的死了嗎？她就這樣死了嗎？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，連自己什麽時候站起來的都不知道。
葉欽扶住她的肩膀，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。
孟顏希才驚覺自己落淚了。她拽住他的衣袖，仰起頭求助般地看著他，卻說不出話來。她的眼中有大滴淚珠滾動，仿佛隨時可以落下。
葉欽覺得心疼，輕聲說：“乖，回去吧。”
她含著淚搖頭，搖頭，再搖頭。
他的心，像是被人用尖刀□□去，一下一下地攪動著，疼痛難忍。他慢慢地俯下身體，將她抱進懷裏。
孟顏希怏怏不樂地在家裏待了一個星期，不去上課，也不出門，葉欽擔心她，盡量推了很多工作，也不再滿歐洲地飛來飛去了，每天早上出門，到了黃昏就回家，還附送她一枝含苞待放芬芳撲鼻的鮮花。
這一天孟顏希終於忍不住了，她沒有接過那朵花，而是在滿腔的恐慌與懼怕中，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電視裏放著綜藝節目，觀眾配合地發出了哈哈大笑。
男人手中的花掉到了木質地板上，晶瑩剔透的露珠從花瓣間摔出來，也在地板上跌碎了。
葉欽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不知道上一秒眼睛還看著電視的她，下一秒怎麽就顫抖地撲進了他懷裏，但是他同樣緊緊地擁住了她。
“顏顏，”他撫摸著她的背脊，想讓她鎮定下來，“你心裏難受是不是？……別怕，別怕，顏顏，我在這裏。”
孟顏希更難過了，她不能告訴他她的恐懼，而他只以為她是不能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，他不停地安慰她，告訴她人各有命——這真讓她難過。
她慢慢地用手指抹了抹眼淚，細聲細氣地說：“你去樓上洗澡吧，我去做飯。”
葉欽看著她，她臉上的痘痘早已經消了，沒有塗抹過藥膏，可還是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，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麽的光滑白皙，再加上精致的五官與盛著盈盈淚光的雙眼，十分讓人心動，他順從了自己的內心，低下頭親吻她的側臉，同時溫柔地勸哄：“你就在這裏坐著，好不好？我上去換件衣服就下來做飯——你想吃什麽？”
孟顏希抓著他的衣襟搖搖頭：“我來做。”
葉欽對她笑笑：“你會做什麽？”
孟顏希沒有進過廚房。
但是她看葉欽做飯時輕車熟路的樣子，和行雲流水的動作，覺得那應該不是很難才對。
她垂下腦袋，小聲說：“我可以學。”
葉欽忽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，邊走邊說：“昨天露易絲送來了一些夏天的衣服，去試給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孟顏希吸了吸鼻子，說：“好。”
隨便試了三四件。
葉欽問她喜不喜歡。
孟顏希黏進他懷裏撒嬌：“我穿裙子好不好看？”
“好看。”
“你喜歡啊？”
“嗯。”
孟顏希用臉頰蹭蹭他的脖頸，說：“那我也喜歡。”
葉欽笑了起來。
孟顏希忽然說：“別人都覺得你很冷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我覺得你很溫柔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。”
葉欽捧住她的臉，親吻她。
“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子，顏顏。”
吃完飯他們坐在沙發上隨意地說話。
葉欽將芒果剝了皮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樣子，讓她能夠用牙簽戳著吃。她最近總沒什麽胃口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，所以他看著她吃東西，心裏是很高興的。往往她吃幾塊，他就獎勵似的親親她的臉頰，哄她在吃一些。
孟顏希忽然說：“我吃不下了。”
她直勾勾地望著他。
葉欽笑了笑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我拉小提琴給你聽好不好？”她眨眨眼，眼底顯出期盼的神色，“很好聽的。”
葉欽正要說話，電話就響了。
鈴聲很急促。
他只能安撫性地摸摸她的臉，無視她的失望，放開她起身去接電話。
第二天葉欽就又出差去了。
孟顏希自己開車子去學校上課，關於古典音樂的流派理論課，她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聽，有一句沒一句地記著筆記，忽然右後方有人給她丟了一個小紙團。
她打開來。上面什麽也沒有寫。
然後她書包裏的手機發出了輕微的短信提示音。
她悄悄地摸出來查看。
“在家裏待了這麽多天啊。”
“家裏有點事。”她回覆。
“要不要出去玩？”
“現在？”
“對啊今天天氣很好。”
孟顏希稍稍猶豫了一下，“好。”
一出教學樓孟顏希就楞住了，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自行車，不敢置信地問：“我們——就騎這個？”
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，飛快地朝自己喜歡的顏色撲了過去，只有和她短信聊天的雷恩還站在她身邊：“你不會啊？”神色是二十出頭的歐洲男孩普遍具有的坦蕩磊落，他們不遮掩，不隱藏，不畏懼，“那我帶你吧。”
有已經跨上了車的男孩子嘻嘻笑著，流裏流氣地吹了聲口哨：“快點啊。”
青春又美好的女孩子們也都滿面笑容地望著他們。
孟顏希輕輕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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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顏希不肯看他，眼睫毛一直抖。
葉欽放輕手中的力道，聲音更溫柔：“弄疼你了？”
孟顏希還是不肯跟他說話。
葉欽笑了笑，要去解她的口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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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欽的眼神還是那麽溫柔，隔著口罩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，哄：“乖，讓我看一看……疼不疼？”
孟顏希掀起眼皮看了看他，自己擡起手揉眼睛：“你非要惹我生氣才高興。”像是很委屈。
葉欽吻了吻她白皙光潔依舊的額頭，又握住她的手，低聲說：“是我的錯，都是我的錯，別生氣好不好？”
孟顏希低下了頭，忽然小聲說：“現在不疼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又親了親她，“乖，我看看。”
半晌。
“也不是很醜啊，你至於在電話裏跟我哭。”
他笑著說，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。
孟顏希正要反駁，嘴唇就被他堵住了。
他的動作輕柔，輕柔又憐愛，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他在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。
她終於抱住了他的腰，仰著頭生澀地回應他。
深情的戲碼結束之後就該秋後算賬了。
孟顏希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他：“維也納離這兒沒這麽久吧？”
葉欽正在看文件呢，頭也不擡地說：“我從澳門過來的。”
孟顏希沒有問為什麽——反正肯定是為工作——難怪那時候他的聲音那麽平淡，原來是仗著離她近有恃無恐。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白天的無理取鬧，紅著臉靠近他，蹲在他身邊用臉頰蹭他的膝蓋。
葉欽一只手翻文件，一只手騰出來撫摸她的頭發。
突然看到了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顯示，他哄她：“我還有一會兒呢，你先去睡吧，聽話。”
孟顏希點了點頭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她感覺到一個人抱住了自己，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睛：“幹嘛啊……”
他低沈的聲線很容易使人聯想到靜靜流淌的河水：“顏顏，你還生不生氣？”
“生什麽氣啊……”她覺得腦袋有點痛，就微微蹙了蹙眉。
下一秒溫暖柔軟的唇瓣就印在了她眉間。“我有時候比較冷淡，會傷到你是不是？但是你要記住，顏顏，你要記住我愛你……我只愛你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……”
“那你愛不愛我？”
孟顏希費勁地想睜開眼睛，卻只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，那裏面是朦朧迷離的眸光，“嗯……”
夏安閑吞吞吐吐的，孟明輝則是完全的沈默，他臉色陰郁地抽著煙，大口大口地吞雲吐霧。
孟顏希有些不好的預感，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顏希，你母親前些天聯系我了。”孟明輝摁熄煙頭，“你去送送她吧。”
天崩地裂。
忽然一個人自她身後扶住了她。
她回頭——是不知何時走下來的葉欽。
而孟顏希竟然笑了笑：“你醒了啊，我看你睡你很沈，都沒敢叫你。”
葉欽稍稍沈默，一言不發地握緊了她的手。像是要告訴她什麽，像是要給她什麽。
火急火燎地去坐飛機，下了機馬不停蹄地叫出租車去醫院。一路上孟顏希還很忐忑不安呢，想著待會兒見到她了，自己該說什麽該做什麽，想著她會不會還記得自己，那自己要怎麽解釋之前的行為，又想著不知道她已經憔悴不堪到了什麽地步，然而到了醫院一詢問，她在途中的那些擔心卻通通成了笑話。
她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那是成功率為百分之十七的大手術啊。
孟顏希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，聞到的是帶有刺鼻異味的空氣，她左右望了望仿佛看不到頭的狹窄過道，忽然就有些流淚的沖動。但她忍住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葉欽回來了，他將買到的礦泉水遞給她，勸她喝一些。她喝了一些。
又不知過了多久，裏面終於走出來兩個手套上沾滿鮮血的醫生，他們的臉上帶著疲倦與歉意，對他們說：“對不起，請節哀。”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遠了。
孟顏希楞楞地望著緊閉著的急診室大門，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。她在心裏想，她真的死了嗎？她就這樣死了嗎？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，連自己什麽時候站起來的都不知道。
葉欽扶住她的肩膀，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。
孟顏希才驚覺自己落淚了。她拽住他的衣袖，仰起頭求助般地看著他，卻說不出話來。她的眼中有大滴淚珠滾動，仿佛隨時可以落下。
葉欽覺得心疼，輕聲說：“乖，回去吧。”
她含著淚搖頭，搖頭，再搖頭。
他的心，像是被人用尖刀□□去，一下一下地攪動著，疼痛難忍。他慢慢地俯下身體，將她抱進懷裏。
孟顏希怏怏不樂地在家裏待了一個星期，不去上課，也不出門，葉欽擔心她，盡量推了很多工作，也不再滿歐洲地飛來飛去了，每天早上出門，到了黃昏就回家，還附送她一枝含苞待放芬芳撲鼻的鮮花。
這一天孟顏希終於忍不住了，她沒有接過那朵花，而是在滿腔的恐慌與懼怕中，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電視裏放著綜藝節目，觀眾配合地發出了哈哈大笑。
男人手中的花掉到了木質地板上，晶瑩剔透的露珠從花瓣間摔出來，也在地板上跌碎了。
葉欽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不知道上一秒眼睛還看著電視的她，下一秒怎麽就顫抖地撲進了他懷裏，但是他同樣緊緊地擁住了她。
“顏顏，”他撫摸著她的背脊，想讓她鎮定下來，“你心裏難受是不是？……別怕，別怕，顏顏，我在這裏。”
孟顏希更難過了，她不能告訴他她的恐懼，而他只以為她是不能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，他不停地安慰她，告訴她人各有命——這真讓她難過。
她慢慢地用手指抹了抹眼淚，細聲細氣地說：“你去樓上洗澡吧，我去做飯。”
葉欽看著她，她臉上的痘痘早已經消了，沒有塗抹過藥膏，可還是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，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麽的光滑白皙，再加上精致的五官與盛著盈盈淚光的雙眼，十分讓人心動，他順從了自己的內心，低下頭親吻她的側臉，同時溫柔地勸哄：“你就在這裏坐著，好不好？我上去換件衣服就下來做飯——你想吃什麽？”
孟顏希抓著他的衣襟搖搖頭：“我來做。”
葉欽對她笑笑：“你會做什麽？”
孟顏希沒有進過廚房。
但是她看葉欽做飯時輕車熟路的樣子，和行雲流水的動作，覺得那應該不是很難才對。
她垂下腦袋，小聲說：“我可以學。”
葉欽忽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，邊走邊說：“昨天露易絲送來了一些夏天的衣服，去試給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孟顏希吸了吸鼻子，說：“好。”
隨便試了三四件。
葉欽問她喜不喜歡。
孟顏希黏進他懷裏撒嬌：“我穿裙子好不好看？”
“好看。”
“你喜歡啊？”
“嗯。”
孟顏希用臉頰蹭蹭他的脖頸，說：“那我也喜歡。”
葉欽笑了起來。
孟顏希忽然說：“別人都覺得你很冷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我覺得你很溫柔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。”
葉欽捧住她的臉，親吻她。
“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子，顏顏。”
吃完飯他們坐在沙發上隨意地說話。
葉欽將芒果剝了皮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樣子，讓她能夠用牙簽戳著吃。她最近總沒什麽胃口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，所以他看著她吃東西，心裏是很高興的。往往她吃幾塊，他就獎勵似的親親她的臉頰，哄她在吃一些。
孟顏希忽然說：“我吃不下了。”
她直勾勾地望著他。
葉欽笑了笑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我拉小提琴給你聽好不好？”她眨眨眼，眼底顯出期盼的神色，“很好聽的。”
葉欽正要說話，電話就響了。
鈴聲很急促。
他只能安撫性地摸摸她的臉，無視她的失望，放開她起身去接電話。
第二天葉欽就又出差去了。
孟顏希自己開車子去學校上課，關於古典音樂的流派理論課，她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聽，有一句沒一句地記著筆記，忽然右後方有人給她丟了一個小紙團。
她打開來。上面什麽也沒有寫。
然後她書包裏的手機發出了輕微的短信提示音。
她悄悄地摸出來查看。
“在家裏待了這麽多天啊。”
“家裏有點事。”她回覆。
“要不要出去玩？”
“現在？”
“對啊今天天氣很好。”
孟顏希稍稍猶豫了一下，“好。”
一出教學樓孟顏希就楞住了，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自行車，不敢置信地問：“我們——就騎這個？”
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，飛快地朝自己喜歡的顏色撲了過去，只有和她短信聊天的雷恩還站在她身邊：“你不會啊？”神色是二十出頭的歐洲男孩普遍具有的坦蕩磊落，他們不遮掩，不隱藏，不畏懼，“那我帶你吧。”
有已經跨上了車的男孩子嘻嘻笑著，流裏流氣地吹了聲口哨：“快點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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